我是小林繩霧。本文目的為揭露繩師 48 號在過去兩年內抄襲我與友人的文章、以及我的表演的幾個事例。繩師 48 號已知的抄襲行為從 2018 年延續至 2020 年。在一些事例中,48 號將我的文章全文取走,其中一篇文章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我列為共同作者,其他文章則被他據為己有。更嚴重的問題是他採用了我的文字與資料,但在關鍵處以「七分實話,三分編造」的手法扭曲其主旨,其中許多與我相信的價值背道而馳。

希望他就此住手,也希望讀者們在看待 48 號的文章時多加留意。

關於〈野火烧不尽:毁灭、消弭、传承,BDSM文化到底能顽强成啥样?〉(2018/12/26)

這篇文章 發表於 2018/12/26(備份). 內容大部分取自於我發表在縛生的兩篇文章(連結 1,2)。看到這篇文章時我很錯愕,因為我被列為共同作者,但我並不知情

48 號在文末註明「本文创作基于小林绳雾于上海的讲座《BDSM身份、社群,与我们的时代挑战》,以及发表于缚生的两篇参考文章」,看似是有交代出處。但第一,我並沒有被知會。第二,我的文章已經發表,48號把別人的文章內容拷貝拼貼,並做小幅更動,自己就成了共同作者,於理不合。

一般引用文章的合理做法是: A 可在文章中引用 B 的文字,但須註明出處,且不能佔全文太大的篇幅。如果 A 的文章是為了評註 B 的文章(並提出註釋、補充、或不同看法),因此不得不大量引用 B 的文字,必須在開頭即說明清楚本文目的(為了介紹或補充B文),並把 B 的文字和 A 的評註明顯區隔。

由此談到最嚴重的第三點:48 號本文大部分都是我的文字,不加區分,卻把結論扭曲。我在縛生的兩篇文章想談舊金山皮革男社群在「掃除低端」的行動中被消滅的歷史,希望讓大家知道弱勢時常受到多重的壓迫,呼籲 SM 人應該與性少數和其他弱勢彼此支援,不讓悲劇重演。但 48 號卻媚俗地將結論改為以前 SM 人被打壓,現在揚眉吐氣了、讓讀者讀來比較開心的氣氛,寫道「他们也重新复兴了佛森街,但不再是Leather Man时期脏乱差的景象,而是更为商业化地举办佛森街博览会」。如此貶低、污辱了 leathermen, 「復興」與稱揚「商業化」的說法沖淡了我「與弱勢結盟」的訴求,卻把這些我不同意的觀點接在我的文字之後。

我看到這篇文章時在 nico 上發了一篇文澄清,此外沒有追究。我本以為 48 號此後會拿捏分寸。直到一年後發現了另一篇文章,才發現他不僅不改,反而變本加厲。

關於〈压抑的战后日本,有本不认命的sm地摊杂志〉(2019/09/04)

這篇文章(備份)的內容幾乎完全取自我 2018 年的文章〈繩縛歷史探源(四):奇譚俱樂部與現代繩縛的形成〉,並且沿用我尋找的圖片。其中一張圖片中的紅線甚至是我畫的。

此外似乎不需多加佐證。

關於〈主人是人〉(2020/02/12)

縛生在 2018/10/05 刊登了小藤的〈主人是人 —— 情侶主奴模式中的體悟〉一文,標題相同。該文為作者小藤自己的真實經歷與體悟,簡短述及她的過往關係,並包括如下的段落:

一個知道自己會犯錯的主人,才會是一個能改進的主人。
一個知道自己會受傷的主人,才會是一個能拿捏界線的主人。
神必須無止境維持自己高高在上的樣態,一句謊言甚或一個說過即忘的承諾就能摔碎一段關係。

48 號在一年半之後發表了〈主人是人〉(備份),將小藤的故事擴寫,自己添加了許多細節(對原作者相當不敬),並把上述關鍵句改寫為:

也许知道自己会犯错的主人,才会是一个能改进的主人。
也许知道自己会受伤的主人,才会是一个能把握界限的主人。
而神明一样的dom,则必须无止境地维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形象,所以一句质疑就能让他们无休止地抓狂,到最后错误总是我们的,他们对自己造成的伤害没有任何觉悟和反省。

關於〈BDSM差点命丧大众公园〉 (2019/12/23)

使我覺得該寫這篇的最後一根稻草是繩師 48 號 2019 年 12 月 23 日於微信公眾號中發表的〈BDSM差点命丧大众公园〉一文(備份)。48 號在文中提及 2012 年台灣辦過的一場研討會,藉以加強其論點。但我自己身為 2012 年那場座談的發表人之一,立刻注意到他使用了「七分實話,三分編造」的手法,竄改該座談中一位聽眾的發問內容,將自己的話偷渡進去,假借多年前一個發問者之口指責 48 號想批評的當今 SM 人。 48 號也扭曲了該場座談的主旨。事實上,該座談的與談人大概難以支持 48 號的結論。

據我了解, 48 號該文出發點是當時有 SM 人在公園內大眾可經過的場地綑綁,引起辯論。48 號的結論是「去公共场合玩绳缚我真的是持否定态度….我们不能成天喊着要别人来尊重我们,到了我们该去尊重他人的时候就撂挑子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。」

  • 在 48 號文很重要的一段中,引用了一位香港學生提的問題,卻加以竄改。根據公開發表的紀錄(該場座談有結集成書,逐字稿也發表在皮繩愉虐邦網站上),該位學生真正的問題如下:

    「謝謝大家的分享。我叫 XX,是香港中文大學社會學的研究生,之前也曾在台灣大學社會系做過交換學生。我有一個問題,就是關於妳們所進行的、如果把這當成社會運動的話,那妳們的目標和願景到底是什麼?我覺得如果做為同志運動,我們比較清晰知道他們爭取的是什麼,是一種和異性戀的平權。那麼做為一個 SM 的團體或是 SM 群體,妳們爭取的究竟是 SM 的正常化?還是說其實是『性』這個東西本身的去汙名化和去禁忌化而不是 SM?我覺得妳們談到的很多禁忌,不是由 SM 引起,而是由『性』出現在公開場所引起的。所以妳們想達到的是『性』的完全的去汙名化嗎?還是說其中還是會保留一些禁忌?那個禁忌又在什麼地方?謝謝。」

    48 號的文章中把這個問題改成:「相比较于那些具体的辩论,我更想知道,你们(BDSMer)的期望和愿景到底是什么?类比到同志运动,我会很清楚的知道,他们争取的就是和“异性恋”的平权,那么 BDSM 所要去争取的正常化或者“去污名化”究竟是什么?是不是因为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,所以‘愉悦’总会变成‘逾越’?是不是因为 BDSMer 自己都不知道想要的诉求是什么,所以宏观地看各个时期,你们要么要的过多,要么要的过少?」

    加了粗體的一段文字後,兩者的旨意變得相差十萬八千里。原本的問題是 SM 倡議的目標願景,以及與「性」的去污名的關係。48 號將自己想說的話偷渡進去,把發問者的問題變成立場鮮明的指責 — 假借多年前一個發問者之口指責 48 號個人想批評的當今 SM 人。此舉相當不誠實。

  • 48 號說該場研討會「题目叫《BDSM 文化的愉悦 or 逾越》,试图探寻 BDSMer 与大众碰撞时,那道合适的边界应该在哪里」。但光是這段話就有許多不對勁之處,首先這不是研討會,而是研討會中的一場圓桌論壇,題目名稱也被更動,原題目《性愉虐文化的愉悅/逾越》中的斜線在酷兒理論的脈絡中是凸顯其交織相連,而非二元對立。

    事實上,「愉悦」與「逾越」是那幾年之間有酷兒理論背景的討論中常用的諧音,往往隱含「愉悦」與「逾越」相輔相成的一面,此時通常賦予「逾越」正面力量意涵,而以酷兒理論的精神更不太可能去畫自我審查的封閉界線

    該座談的紀錄仍在皮繩愉虐邦網站上。座談中邀請了許多 BDSM 倡議者談自己在種種場域中現身、抗爭的經驗。這些人之中,我相信沒有人會贊成 48 號的結論。至少我並不贊成。但我們是否贊成並不是重點。重點是 48 號刻意扭曲了白紙黑字的資料,為自己的想法背書

  • 此外,48號提及台大 BDSM 社成立過程中的「一位头发花白的教授」(他是個年輕教授。以及,雖然發言奇怪,投的倒是贊成票)、「比如有不少带孩子的母亲就向政府投诉」等等細節。然而這些都無實據,而是 48 號在許多文章中使用的手法:添加自創的細節、煽情的衝突,藉此增加真實感與說服力,描寫得好像身歷其境,使得讀者對他更深信不疑

「离绳」表演

2017 年,我與漉露應稀有圈之邀前往北京。我們希望做一場演講、一場表演。當時在大陸,大部分人並未看過繩縛表演,甚至可說對於「繩縛表演」是怎麼回事還沒有概念。我們和稀有圈工作人員解釋許久,最後變成僅在一位朋友的公寓表演給熟人看。

稀有圈當時提議將表演錄下,代為在網路上發布,我們也允諾了。後來該段影片因故並沒有上網,但稀有圈仍擁有完整影片。

後來48號離開稀有圈。大約一年後,他受邀做了名為「离绳」的表演,該表演的影片仍可在網路上找到。由影片中可見到他嘗試完全照抄我與漉露的表演內容,包括開場動作、繩路、姿勢變換、流程安排與使用的技巧,表演中有大半時間選用和我們一樣的音樂,甚至高潮時的相吻動作也照樣模仿。這些是我與漉露花費時間心力,承受肉體痛苦實驗開發的套路動作,表達的是我們兩人、在我們的關係中的情感。48號在沒有知會我們的情況下完全模仿。然而48號當時的技術尚不夠純熟,不論技術或情感表現都不到位,硬作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結果是顯得僵硬而生澀。

表演者難免互相學習,以彼此的表演作為啟發。但48號所做的並不是這種「學習、吸收、轉化」的過程,而是完全照抄。48號此舉欺騙了觀眾、也欺騙了與他合作的表演搭擋與主辦單位

「离绳」表演過程遭到公安干擾、臨時更換場地等種種挫折。由於這是當地少見的表演,對於SM倡議有正面意義,我認為仍應鼓勵而未加以追究。可惜當時的姑息使得48號日後變本加厲,一再抄襲。

結語

憑藉著資訊不對等 — 大陸許多網路使用者無法連上「皮繩愉虐邦」、且不知「縛生」網站或著沒有看該網站的習慣,48號屢次盜取皮繩愉虐邦、縛生、與我的文章與表演內容。在此敬告48號停止此行為,並請圈內人此後閱讀48號的文章時多加留意。

參考資料

  1. 小林繩霧,歐美 BDSM 社群史 (一):皮革男。 2017/05/09. http://shibaru.life/zh-cn/2017/05/history-of-bdsm-1-leathermen/
  2. 小林繩霧,歐美 BDSM 社群史 (二):舊金山都更,與SM中產化。 2017/05/10. http://shibaru.life/zh-cn/2017/05/history-of-bdsm-2-san-francisco/
  3. 小林繩霧,繩縛歷史探源(四):奇譚俱樂部與現代繩縛的形成。2018/04/12. http://shibaru.life/zh-cn/2018/04/history-of-shibari-4-kitan-club/
  4. 小藤,主人是人 —— 情侶主奴模式中的體悟。2018/10/05.
    http://shibaru.life/zh-cn/2018/10/we-are-all-human/
  5. 皮繩愉虐邦,性變態現身公共:2012年【躊躇異林 情色公民】論壇紀錄 (下)。2013/06. http://www.bdsmtw.com/2013/06/renjian-thought-review-05-2/

本文提及的48號文章(均發表於其微信公眾號):

  1. 野火烧不尽:毁灭、消弭、传承,BDSM文化到底能顽强成啥样? 2018/12/26. (備份)
  2. 压抑的战后日本,有本不认命的sm地摊杂志。 2019/09/04. (備份)
  3. BDSM差点命丧大众公园。2019/12/23. (備份)
  4. 主人是人。2020/02/12. (備份)
最後修改日期: 22 4 月, 20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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