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奇譚俱樂部(奇譚クラブ)》於1947年10月由吉田稔創刊,為日本戰後眾多的「糟取雑誌」之一。「糟取燒酒(カストリ焼酎)」是戰後混亂時期非法私釀的烈酒。[1]由於品質不佳、酒精濃度又高,往往喝了三杯就會醉倒。而「糟取雑誌」泛指日本戰後出版的、以粗糙紙張印製的色情雜誌。它們常撐不了三期就收攤。日文中三杯(三合)與三期(三号)同音,「糟取雑誌」因而得名。然而,《奇譚俱樂部》雖因諸多原因斷斷續續,仍維持到1975年3月才告停刊。[2]在它28年的光陰中,對日本戰後SM文化的影響力可遠比三杯酒深遠。眾多小說、電影都與該雜誌有著直接或間接的關係,我們現今的繩縛技術也在這數十年中、在該雜誌相關人物的摸索與實驗中漸漸成形。

奇譚俱樂部1952(昭和27)年6月号,「戰爭與性慾」特集。來源:懐かしき奇譚クラブ

奇譚俱樂部1952(昭和27)年7月号。來源:懐かしき奇譚クラブ

奇譚俱樂部1952(昭和27)年10月号。「切丹支」為天主教徒。來源:懐かしき奇譚クラブ

以現在的眼光看來,《奇譚俱樂部》是個定位奇特、內容混雜的怪雜誌。以隨手挑出的1952(昭和27)年7月号為例。身為色情雜誌,題材遍及古今和洋的各種色情小說與軼事自然不可少。但此外也有歐洲微型國家摩納哥公國的遊記;煞有其事地研究情慾、禁慾、殘虐、與宗教的「性交なき遂情行為」;並彷彿做社會新聞般地訪問了偽鈔製作者。多翻閱幾期《奇譚俱樂部》,不難找到偵探小說,科幻小說,和半真半假的情色化歷史研究。色情與怪誕、殘酷融合。

正如我們談到歌舞伎表演與「責」時提及:情慾、政治、暴力的揉合,是各國庶民文化中常見的現象。 這種風格可追溯至1910 – 30年代、大正年間的エログロナンセンス (Ero Guro Nonsense) 運動。「エロ」為情慾(eroticism),「グロ」為怪誕(grotesque), 「ナンセンス」(nonsense)則是實驗反轉、顛覆的文學風格。簡而言之,這是將偏差、怪誕與情慾結合的文化藝術潮流。事實上,《奇譚俱樂部》通刊1号明顯地向戰前梅原北明創辦、屢遭查禁的《グロテスク》(Grotesque)雜誌致敬。而エログロナンセンス風格又可上溯至月岡芳年等人的浮世繪作品。色情是文化的產物,發掘什麼可慾、如何慾望的次文化,一直都與其母文化交互生產著。而若要談色情的社會文化背景,戰後的《奇譚俱樂部》比起前人多了一個不可忽略的因素:同盟國軍事佔領。

《グロテスク》1929年2月号,與《奇譚俱樂部》1947年11月創刊号。

盟軍佔領、查禁、與抵抗

日本戰敗後,駐日盟軍總司令部(General Headquarter, GHQ)進行軍事佔領。政治上參與憲法草擬、解除日本軍備;經濟上主導財閥解體;文化上為遏止軍國主義思想,實施教育改革,包括廢除漢字都曾是考慮過的政策。同時也實施嚴格的出版品審查。GHQ既是如此揮之不去的存在,小色情雜誌不可能避過其權力之手;反過來說,軍事佔領下的種族、國族情緒也為色情雜誌注入了新題材與生命力。

奇譚俱樂部1948(昭和23)年3月通刊5号卷尾。來源:懐かしき奇譚クラブ

《奇譚俱樂部》1947年創刊,初期只被評定為「無害的一般色情雜誌」。1948年3月通刊5号卷尾「編集後記」上方刊登出一張白人女子的裸照,卻觸到了GHQ的禁忌。在那之前,日本女子的裸照不論有否露出私處都被放過。此外,GHQ也禁止有關盟軍的描寫。通刊5号的案子還在討論時,吉田稔在次月通刊6号卷尾又登出了一張白人裸照。這次他吃上了觸犯日本刑法175條的官司,此案纏訟四年後才以有罪定讞,罰金了事。1948年5月通刊7号中,吉田稔挑了一張認不出種族的裸女照。然後《奇譚俱樂部》被迫停刊幾個月(通刊8号是否存在仍無定論),當年10月的通刊9号中又登出了一張印地安女子的半身裸照,測試GHQ的底線。此後《奇譚俱樂部》還有數次被迫停刊,以特刊形式私下發行的紀錄。通路商不願發行這些雜誌,雜誌社便自行把雜誌送到街頭、古本書店、以及訂購者手中。

這樣的氣氛之下,《奇譚俱樂部》中屢屢把國族、種族、戰爭、殖民等元素轉化為情慾素材,似乎也是很自然的發展。1950年1月号,第15頁與第83頁左下角分別刊登了兩則「次號預告」:「ソ聯引揚血淚記:女俘虜の生態(蘇聯歸來血淚記:女俘虜之生態)」、「私は米軍のスパイだった(我是美軍的間諜)」。預告一登,嚴重跨越了GHQ的紅線,「次號」也不會有了。《奇譚俱樂部》被勒令停刊半年。但吉田稔仍不服氣地在當年五月以另一家出版社的名義出了別刊「興安嶺 敗走関東軍その後の実相」,是一本關於「日本少女間諜在敗走的關東軍與共軍交戰的中國大陸活躍,被捕受責的亂波萬丈的大格局故事」,號稱將改編成電影。當然這並沒有發生,這本SM小說的「實相」成分應該也不濃吧。

1950年(昭和25年)1月号的兩則次號預告(紅線部分)。來源:龍之巣

此後《奇譚俱樂部》仍時常刊出裸照,但後代研究者們注意到:白人照片大都在構圖取材上弄得明顯像是一般印象中的「藝術作品」,日本人裸照則沒有這樣的限制,顯然是雜誌社為規避審查的權宜。1952年,GHQ主導的審查終於結束。1956年12月通刊90号,「家畜人ヤプー」在《奇譚俱樂部》上連載。這部描寫未來世界階級分明,白種人才是「人類」,黃種人被食用、提供皮革、改造為性玩具、器具、消耗品並引以為榮的著名科幻小說,完全印證了:慾望需要語言轉化為具體的幻想、情境、喜好,而這個語言就由當下的歷史社會脈絡提供。

奇譚俱樂部1950(昭和25)年10月号,封底與第6頁,同一期雜誌中以截然不同的形式呈現西方與日本女體。來源:龍之巣

現代繩縛萌芽

喜多玲子,縛られた裸女十態。奇譚俱樂部1952(昭和27)年7月号。來源:懐かしき奇譚クラブ

《奇譚俱樂部》第一次出現繩縛畫作為1948年(昭和23年)1月通刊3号,以處刑為主題,有磔、海老責、與吊縛。但當期的紙本現已佚失。此後《奇譚俱樂部》偶有繩縛插畫出現。1952年7月号被認為是《奇譚俱樂部》轉向成為SM雜誌的開始。當期刊出畫作「縛られた裸女十態」(受縛裸女的十種姿態),繪者筆名喜多玲子,本名是須磨利之。事實上,「喜多玲子」是他在奇譚俱樂部時期使用過的20多個筆名之一 — 為了營造有許多人在創作、投稿的感覺,小眾雜誌作者們常用許多筆名。他與辻村隆約於1948年加入《奇譚俱樂部》團隊,成為重要作者群。他們也是構築現代日式繩縛技術的主要人物。

辻村隆&立花郁子,美しき苦悶。奇譚俱樂部1952年(昭和27年)7月号。來源:懐かしき奇譚クラブ

辻村隆&立花郁子,縛られたる女。奇譚俱樂部1952年(昭和27年)8月号。來源:懐かしき奇譚クラブ

1951年六月,當時17歲的立花郁子與辻村隆聯絡,志願擔任繩模。辻村隆直到次年她高中畢業後才答允。那年辻村隆也認識了川端多奈子,兩人成為辻村隆初期合作的繩模。這時辻村隆的繩縛風格可同時看出捕繩術的影響:使用單繩、扣手臂、在背後做出花樣,以及歌舞伎和伊藤晴雨的影子:模特兒手背在背後,繩子從正面橫向經過。該年他與川端多奈子第三次試綁,便嘗試了倒吊。1954年則登出倒吊照片。若以現今的標準看,可能第一眼便覺得真危險,但別忘了:他們是技術的開拓者,在沒什麼可參考的情況下摸索,多年累積下來,方才奠定了我們今日的繩縛知識。

辻村隆&川端多奈子&杉芙美,半吊り兩態。奇譚俱樂部1954年(昭和29年)3月号。來源:懐かしき奇譚クラブ

軟調色情與繩縛

1962年的日本相當熱鬧。這一年,小林悟導演的「肉体の市場」以獨立製片形式發行,以數百萬日圓的成本賺回一億日圓票房,開啟了「ピンク映画」(粉紅電影、軟調色情片)的第一波黃金時代,在全盛期每年有數百部的產量。有人認為,日本電影不能露性器的審查標準影響了粉紅電影的風格:「美國色情片永遠停留在基本需要的層次,因為他們能給觀眾看全部,不用給觀眾看別的;日本色情製作得給觀眾看別的,因為他們不能拍全部。」[3]這雖是題外話,又印證了權力與次文化的相互生產關係。

也在1962年,須磨利之創辦的雜誌《裏窓》連載文章「日本拷問刑罰史」,作者名和弓雄是一位武道家兼歷史研究者,精通捕縄術。在粉紅電影盛行的大環境下,1964年新東宝拍攝了同名電影「日本拷問刑罰史」,被公認為日本第一部院線SM電影。該片邀請名和弓雄擔任「美術」,實際負責的就是片中的繩縛。後來,辻村隆亦擔任東映「徳川女刑罰史」(1968)、「残酷・異常・虐待物語 元禄女系図」(1969)等電影的繩縛指導。早期奇譚俱樂部以插畫居多,後來照片的份量加重。現在,色情電影也需要繩縛專家的支援。每一階段都開啟更多機會,也形成了新挑戰。他們得調整自己的繩縛技術,一方面滿足必須拍出各種畫面的需求或自我挑戰,一方面必須顧及安全和眾多實際考量。

徳川女刑罰史, 1968. 東映,監督:石井輝男。來源:シネマヴェーラ渋谷

花巻京太郎,花と蛇。1962(昭和37)年8,9月合併号。來源:懐かしき奇譚クラブ

又在1962年,奇譚俱樂部8,9月合併号發表了一篇小說「花と蛇」,作者為花巻京太郎。女主角靜子是個面容端正、氣質高貴的美女,嫁給企業家遠山隆義,然而不幸受到丈夫牽連,墮入地下SM俱樂部的深淵…。「花巻京太郎」就是後來的団鬼六。此後他持續創作系列作品,女主角都名為靜子,可能是音樂家、舞蹈家、畫家等等,都是受過良好教養的美女,而其丈夫遠山總會碰上生意失敗、黑道威脅等情節,不得不將妻子出賣。同樣的題材為何能在數十年間持續受到歡迎,甚至到了廿一世紀的今日仍有衍生作品?回到歷史脈絡下,可發現這種設定脫胎於「雪姬」、「中将姫」等等歌舞伎戲碼中「高貴女子因命運捉弄而受難」的劇情,再加以色情化,形成讀者、觀眾履看不厭的次文類。

70年代初,陷入財務困難的日活電影公司決定孤注一擲,改拍色情片,開啟了被稱為「日活羅曼色情電影(日活ロマンポルノ)」的系列。日活大膽任用新人,只要滿足「總長大約70分鐘」、「每十分鐘有一次性愛場面」等要求,其餘都放手讓人發揮,因此培養出了不少日後的新銳導演,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。其中,「花と蛇」在1974年被搬上大螢幕,將女主角谷ナオミ捧成日活電影的第一代「SMの女王」。該電影由浦戸宏擔任繩縛指導 — 他曾在須磨利之的《裏窓》雜誌工作,因此認識了団鬼六。日後直到1988年,他擔任了約46部羅曼色情電影的繩縛指導。

花と蛇, 日活, 1974.

60-70年代色情電影中常見的繩縛指導還包括賀山茂、上田青柿郎等等,大抵圍繞著由《奇譚俱樂部》雜誌衍生出的人際圈。這和西方異性戀SM圈在同一時期的發展類似:主要的動能在生產色情資源的人以及他們的人際圈之中,大部分創新由他們開始。[4]和繩縛相關的則是:我們現今的繩縛技術也大約在這段時間,由這一代人漸漸摸索、建立起來。

高手小手縛

做為印證,不妨以頗具代表性的「高手小手縛」為例,看看其演變。今日說到高手小手縛,大家的印象包括:這是將繩模吊起最常用的上半身綁法;繩模將雙手收在背後,手腕綁起;背後正中央有一根主幹,從此可吊起整個上半身;正面胸上下各有些橫向的繩圈;為讓手臂保護軀幹,並不致直接擠壓胸腔,胸圈將軀幹與手臂一起箍住,而不分別繞手臂或軀幹;上下胸圈各至少有四至六根繩,每圈張力平均,吊起時方能分散重量;腋下通常會做兩個「閂」,為防止上胸圈滑至肩膀上方,勒到脖子。

現代的高手小手縛。注意背後的主幹、繩圈繞身體的方式、以及腋下的閂。出處:《繩縛本事》,基本書坊,2013。

但1953年,辻村隆與塚本鉄三在《奇譚俱樂部》中的高手小手縛如下圖。我第一次看到只覺得奇怪,後來才知道這是衍生自捕繩術:使用單根繩子,使繩深抓住肌肉;為使犯人難以脫逃,直接繞手臂使之易痠麻;沒有可吊的主幹,因尚無此需求。

辻村隆・塚本鉄三,後手と高手小手による緊縛美の考察。奇譚俱樂部1953年(昭和28年)4月号。來源:懐かしき奇譚クラブ

八年後,塚本鉄三在1961年9月号的雜誌中做出了如下的高手小手縛。若看右下角的圖片,似乎已經演化得較像現今的版本了。但細看左圖顯示的作法,可發現繩模左腋下的不是閂,而是直接扣手臂。這仍可猜測是捕繩術的影響。

塚本鉄三,緊縛フォト撮影の実際:高手小手縛りの一例。奇譚俱樂部1961年(昭和36年)9月号。來源:懐かしき奇譚クラブ

回頭看現今高手小手縛腋下的兩個閂,我懷疑「防止上胸圈滑掉」的說法是事後的補充解釋。事實上,許多人、尤其歐美方面的經驗認為胸圈真正滑掉的例子相當少。反倒是一旦有了閂,十有六七會在腋下留下淤青。閂之所以在那兒,不如說是傳統留下的印記:由模仿捕繩術開始,一代代繩師們改變其綁法,一方面使之更舒適、適合在SM攝影或調教中使用,一方面又覺得在那兒仍得有個東西扣著,才「比較像繩縛。」如同許多技術與器物,繩縛的演進也是功能、文化、美感等等因素對話妥協的結果。

日式繩縛在精神、美學上受到捕繩術與歌舞伎的影響,但技術面上,現代日式繩縛的歷史沒有那麼遠。約從50年代起,由色情雜誌創作者們擔任先鋒,繩縛在數十年間不斷演化,回應著當時環境的需求。

這種演化現在仍發生著,今日的繩縛也回應著當代的改變。歐美SM社群知識分享、辯論的傳統使圈內人能以更高的效率學習繩縛,新技術更快速地產生。技法獲得改良、觀念受到挑戰。同好自發的繩縛社群日益茁壯,繩師或繩縛愛好者在各國之間「繩縛旅行」已經成為常態。「責」的美學與性別觀不足以回應知情同意、性別多元、角色流動的挑戰,當代的禁羈人也嘗試提出對繩縛的新詮釋:互動的、對話的…。繩縛一直在改變著,以往如此,以後也如此。而在BDSM越來越進入大眾日常語彙的現下,如同每個世代的前人,我們這個世代的禁羈人也需回應、正回應著這個時代的挑戰:與其談什麼才算是SM, SM或繩縛是不是色情,不如回答我們需要什麼樣的SM與繩縛, 我們需要什麼樣的色情。

結語,兼論色情

總結我所理解的日式繩縛歷史:捕繩術提供了繩縛的原型,歌舞伎從中萃取出可在舞台上表現的形式,將「什麼是『被綁』」的概念深植於大眾心中,並偷渡著以「責」為中心的情慾形式。我們現在所熟悉的繩縛技術則大致於1950年代後由色情雜誌作者與其人際圈逐漸累積,為因應大環境的需求一直演化到今日。

將SM繩縛與歌舞伎、浮世繪等牽上關聯,可能給讀者一個錯誤的印象:本系列文章好像主張繩縛是有技術的、有「教養」的、是「藝術」,所以繩縛「不是色情」。但這是個大誤會:這系列文章說的一直是慾望如何轉化成不同的形式,成為許多改變、許多行動的趨力。日式繩縛展現的是個慾望在明處與暗處流動的場景,我們試圖分析了慾望是怎麼附著在繩這個媒介之上的,殘酷、「責」等等元素怎麼和慾望連結,成為日式 SM 的「美」。這徹底是和色情相關的。

在這一系列文章中,我反覆想舉證的是:慾望必須附著在某個社會文化脈絡下才能成長為具體的實踐。因此,種種性癖好、性實踐一方面或明或暗地在各處竄流,一方面從其母文化中取材,甚至母文化中的權力、壓迫、殖民,都可能轉化為養分。不同文化下的性實踐會長成不同的形式。這些次文化成長茁壯後,也能再生出論述、社會網絡、和能量,讓我們有力量去行動、去創造、去抵抗。

參考資料

本文中大部分《奇譚俱樂部》內頁掃描來源均為懐かしき奇譚クラブ。其他參考資料包括:

  1. Robert V. Bienvenu II, The Development of Sadomasochism as a Cultural Style in the Twentieth-Century United States. Doctoral Dissertation,Indiana University, 1998.
  2. Donald Richie, 1972. "The Japanese Eroduction". A Lateral View: Essays on Culture and Style in Contemporary Japan. Berkeley, California: Stone Bridge Press. p. 156.
  3. 龍, 初期の奇譚クラブに対して行われた検閲の実態, 2013/08/20.
  4. SMPedia, 奇譚クラブ.
  5. SMPedia, カストリ雑誌時代の奇譚クラブ.
  6. Wikipedia ピンク映画, Pink Film.

  1. 通常以片假名寫成「カストリ」。本文採用對映的漢字「糟取」,在日文中較少使用。 ↩︎
  2. 奇譚クラブ於1975年休刊後,商標權由吉田稔轉移至賀山茂。1982年、1990年代分別短暫地出版了《奇譚クラブ復刊号》、《奇譚クラブ》(被稱作「奇譚クラブ平成版が」)。2000年代,賀山茂將「奇譚クラブ」商標權買給了一家製作(非成人取向的)轉蛋、玩具公司,現在的網址為 kitan.jp↩︎
  3. Donald Richie, 1972. "The Japanese Eroduction". 需注意的是Richie此言並不表示他認為此類日本色情片較有「藝術價值」。相反地,他認為這使得粉紅電影成為依循固定公式、符合觀眾期待的類型片。 ↩︎
  4. 歐美同、異性戀SM圈的研究詳見 Bienvenu(1998). 歐美異性戀SM圈到約80年代才開始有不依附於色情資源生產者的SM同好團體。日本方面類似的發展則更晚。 ↩︎
最後修改日期: 22 4 月, 20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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